德蒙斯不能立即拿出十万银圆的现金或是担保,但仅仅是这个开价就让船主心动,他允许德蒙斯在一定时间内筹措资金来购买这艘船,还让德蒙斯交付了一万银圆的订金,德蒙斯几乎是用尽一切办法,才筹到一大笔贷款。
而相应的宁波商人现在也企图通过加价来直接购入这艘船,他们很清楚这艘船如果在他们手中失去的话,或许就会落到敌对的海盗或太平天国手中,这位德蒙斯先生显然不是某位清朝将领的代理人。
可惜对于他们来说,七万银圆本来就是不能承受之重,原来他们出不起这笔钱,还是被称为能员的宁绍台道台段光清出了主意,让公家分摊一半的购船费用。
而超过七万银圆以上的每一次加价,让他们变得十分动摇,他们现在已经开出了七万五千银圆的价格,而德蒙斯的了解,他们的底线已经到了八万五千银圆,而且他们还在上海与宁波之间进行多次联络,船主已经答应在同等的条件下,他们有优先购买权。
德蒙斯告诉柳畅:“我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筹措资金,另外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们无法购买到这艘船,那么至少能让他们延期交付。”
在清朝的官方文书里,这艘船完全是由〖中〗国人操纵的,只有这样咸丰帝才能承认既有的事实。
但事实上这艘船在最初投入的第一年之内,大部分船员都是外国人,而德蒙斯则是在争夺这艘“宝顺”轮的同时,通过合法与不合法的一切手段来大挖墙脚,以免影响自己的军火生意。
至少宁波方面没有办法象历史上那样雇佣到足够的外国船员,而德蒙斯向各国领事馆的投诉,也让这艘船的交付变得困难起来。
柳畅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现在的财力不能同宁波府的商人相提并论,要知道这一时期的宁波府可以说是富庶之极。
从一个数据就可以看得出来,当时垄断整个宁波府护航生意的是葡萄牙人,他们每年在这样“护航“生意可以赚取七十五万银圆的收入,仅仅是木材生意的护航就要交给葡萄人二十万银圆,而布兴有则则是同样从事护航生意,他们之间的矛盾在一八五八年达到了总爆发,布兴有的船队大破葡萄牙人。
柳畅已经下了决心:“如果我们尽一切努力的话,这艘轮船的交付能拖到什么时候?”
“最迟只能延迟到今年的农历六七月份,船主不会把这么一艘大船留在手上太多时间,如果要他出海执行战斗任务的话,估计还要延后一两个月。”德蒙斯告诉柳畅:“我知道十万银圆是一大笔钱。”
柳畅点点头,这艘宝顺轮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了,即使这是〖中〗国引入的第一艘现代轮船,就是自己一定要毁掉这艘船:“我可以出十五万银圆,不能再多了!”
这差不多是柳畅手头的全部现金了,幸亏这次打开了太平县城与仙居县城收获很大,否则柳畅还真没有决心去抢购这艘原价不过七万银圆,其中还有若干经手人回扣的轮船。
但是柳畅却有更多的办法:“还有,你立即派人去香港,准备替我购买一艘蒸汽轮船,不惜多大的代价也要及时抢购到手。”
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办法,柳畅清楚得知道即使自己能在财力拼得过宁波帮,恐怕清政府也不会允许这么一艘威胁极大的蒸汽轮船落到自己手里,至少自己无法办得出这艘“宝顺”轮的相应执照。
但是在香港购买,又不一样了,以德蒙斯这种欧洲人出面,一艘蒸汽轮船可以无意中搁浅落入〖中〗国叛军之手:“而且你可以告诉那位船主,要从宁波那里捞得更多的金钱,最好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们可以让宁波人开出更高的价钱。
德蒙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没错,我可以这么告诉他,他只要把这艘船在手里多放上一两个月,就能多赚取一倍甚至更多的利润,我可以向他公开报出十五万银圆的报价。”
这是纯属给宁波人捣乱了,只要这艘轮船延期交付,那么德蒙斯的生意在此期间可以照作不误。
而柳畅却询问了自己关切的另一个问题:“对了,这一次阁下给我运来了什么样的武器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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