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列车开始检票进站了,肖云与血狐以及秦轻舞三人提着自己的东西,顺着茫茫的人流走进车站,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节车厢,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这趟车虽然是k字开头的,却也经过了新的改装,在每一节车厢的厕所显示牌位置上装有车载卫星电视系统,里面播放着一些小品,相声以及娱乐节目,电影电视剧等。空调开的暖暖的,进入其中,有一种被暖气包裹着的感觉。
十五分钟之后列车出发,随着‘卡嗒卡嗒’的声响,血狐与秦轻舞两女便沉沉地睡着了。而肖云则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面,看着那万里河山在车窗前不停地掠过。
那几个大学生与肖云他们在同一节车厢,距离肖云他们有两三排座位的距离,那几个男生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不一会那个叫刘发的男生便过来,与一个人暂时换了一下座位,坐在了伏在零物台上面睡觉的秦轻舞对面。轻轻地朝秦轻舞用英文打了个招呼。
“嘿,这么巧!”
只不过,秦轻舞在熟睡之中,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而肖云更加没有理会他了。这家伙闹了一个大红脸,而这个时候,他的同学走了过来,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站起来离开了。
那家伙刚走,秦轻舞与血狐便同时从零物台上直起身,两人对着肖云微微一笑,似乎再也没有睡意,而是低声交谈着,时不时的指着电视上面演的小品,然后低低地娇笑着。而肖云则是依然将目光望向窗外。那飞速掠过的田野山脉与河流树林,就像是浮光掠影一般,让肖云有一种淡淡的愁绪,只想着这件事情快点结束,然后他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我看不像,那两个女的有一个明显是混血儿,不可能是少数民族的。以我看,她们可能是老外……”
就在这个时候,肖云身侧的几个旅客在低声的讨论着肖云他们三人。肖云也不以为意,事实上,肖云并没有再看英文版的环球时报,因为他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血狐的样子,却足以让周围的人感觉到奇怪了。
肖云他们三人虽然易了容了,可是肖云却没有拿出易容丹来易容,原因很简单,虽然现在血狐在与他合作,可是肖云却无法确定,血狐是真的在与他合作,或者是别有所图。这种易容丹自然不能够让血狐知道。
“这位大哥,你是外国人吗?哪国的?美国还是别的什么国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凑了上来,微笑着对肖云说着。他的穿着很简单,上身是一件假牌子的毛衣,下身穿着一条军绿色的裤子,从他那有双沾满泥土的鞋子上面可以看出,他应该是普通的打工者。与他坐在一起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夫妻两个人一起到广东打工。现在快过年了,准备回家过年。
“大哥,一看你就像咱们华夏人,你是华侨吗?能够讲我们华夏的话吗?呵呵……来抽烟……”打工的小伙子友善地递了一根烟过来说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印尼那边的华侨,我有一个二爷爷在印尼,不过,印尼排华的时候死了……”
说到后来,小伙子的脸色有些黯然,这个时候他的妻子轻轻地推了推小伙子,低声道:“人家又不会说我们的话,你去打扰人家干嘛啊……”
周围的那几个座位上面的人似乎与小伙子是同乡,他们或老或小,似乎都是在工地上打工的。都知道小伙子心思,有一个中年男人还对小伙子的妻子说道:“素兰,别管小五,你也知道,他爷爷死的时候就让他的爸爸想办法去一下印尼,将他二爷爷的尸骨迁回来,他爸爸又让他这么做,所以……”
肖云从对方的谈话之中也听出来了,那小伙子之所以会来凑近乎,似乎是看到肖云是华人的样子,然后又是说英文,想要知道肖云是不是来自于印度尼西亚,而他这么问,显然是想要问一些关于印尼的一样事情。
不过,肖云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不愿意暴露自己会说中文这件事情,所以肖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抽烟,微笑着谢绝了小伙子的好意。
“大哥……你能说华夏话吗?”
小伙子似乎不死心,他那执着的样子却也让肖云心里叹息。而小伙子的举动也让那几个大学生再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
那金边眼睛男这个时候又在那里酸里酸气地说道:“这他娘的穷b,一群搬砖货,连英文都不会说,还想要与人家套近乎……人家可是外国人……”
说到‘外国人’三个字的时候,金边眼睛男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羡慕妒忌恨。仿佛恨自己不是‘外国人’一般。如果自己也是外国人的话,自己就可以在那群穷b的面前秀优越感了。
对他来讲,似乎‘外国人’的这个身份足够让他自豪了,似乎他的大学生身份也让他比别人高出一等了,可是他并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与这些打工者相提并论。他的全身上下的名牌,根本就比不上这些打工脚上满是灰尘的鞋子。他的一切的一切,在一个真正的人的眼中,都屁都不是,更加没有任何的优越感可言。
无论什么样的社会,只有真正的尊重劳动者的人,才是真正的人,任何不尊重劳动者的人,都是畜生,一个大学生,竟然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可见他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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