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玉玲说一下,她是为油页岩项目来的,朱庆就极其敏感地看了陈太忠一眼,“旁边这是你领导?”
“是我们区里陈书记,”畅玉玲也压低了声音。
“这个事情不归我管,”朱司长转头就走,“小畅,我也挺想你父亲的,让他有空来看我……东西我收下了,代我问你父亲好。”
所以这个见面,真的只能说是“一见”,陈太忠对这个效果,真的是失望透了。
“他明明可以说得上话的,”畅玉玲气得直跺脚,在陈书记面前,她心里的委屈大了,“这可是我爸说的。”
陈太忠本来是很恼火她的,但是见到她的囧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丑是丑了点,但她真是在为北崇争取项目。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你爸没有其他校友的话,这个事儿你不要掺乎了。”
“还有,”畅玉玲咬牙切齿地点头,然后摸出手机,“不过我不是很清楚,我给他打电话。”
“就算还有,你也不要掺乎了,”陈太忠断然发话,这几十亿的项目,哪里是找两个校友的问题?你老爸那点能量,根本不够看啊。
“我可以再试一试的,”畅玉玲停下按手机的手指,抬起头来,不屈地看着他。
“你……还是尽快回吧,”陈太忠心里,真是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若是搁给上一世,有如此的丑女纠缠于他,他肯定毫不犹豫一掌拍下去,直接击杀了——让你走你不走。
可是这一世,他在红尘历练中,而畅玉玲是他的助手,是若干个副区长之一,而且还是处女——她肯定是处女,这个应该毫无疑问。
关键是,她在努力讨好他的同时,也在努力完成工作,甚至不惜搭上私人的人情——虽然这个人情不顶用,但是看得出来,她是尽力了。
对于一个真心想帮助他、帮助北崇的女人,陈太忠还是做不到那么绝情,虽然他真的想不出,这女人有什么自信,敢对自己有好感。
所以他郑重地提出告诫,“京城的水太浑,你别乱趟,省得伤着自个儿。”
“我不怕,”畅玉玲很干脆地表示。
我这是客套话好不好?陈太忠真是无语了,我是不想让你给我坏事。
可是畅玉玲越是如此表示,他倒越不好说出太伤人的话,于是眉头一皱,“你走不走?”
“我、我……我走还不行吗?”畅玉玲愣了好半天,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抬手抹眼泪,泪珠被她的手甩在地上,眨眼就渗进了水泥地里,只看得到点点的斑痕,那斑痕的表面,又有些许的闪光——却是被寒冷的空气冻成了冰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