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有官帽子护着,大不了不当官,”牛总编觉得自己更惨一些,“我是烦透了,有时候就想,当初回来不一定是正确的……我说能不能少抽两口?车里地方太小。”
“我是嫌你脚臭,”陈太忠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牛晓睿正在后座上换鞋,一只灰色的旅游鞋,正套向穿了黑色棉袜的纤细脚丫。
“我的脚就不臭,而且袜子我每天一换的,”牛晓睿眼睛一瞪。
“身体素质好的女人,都脚臭,出汗多嘛,”陈区长笑眯眯地调戏她,心情多少开朗了一点,“要不然就是你身体素质不好。”
“少拿调戏小女孩儿那套对付我,”牛总编在北崇呆了时间不短,知道这帮干部的德姓,倒也没在意,“小心我找荆紫菱告状。”
“千百度都被封了两天,”陈太忠听到荆紫菱三个字儿,又是气儿不打一处来,抬手狠狠一砸方向盘,“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嘛。”
“好了,咱们出来开心的,”牛晓睿见他这副模样,劝他一句,然后又问一句,“你带了什么枪?”
敢情她玩枪也不是新手,五六冲上手就会,不过准头是差一些,好像是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那种,两个半小时之后,陈区长就见识到了她的准头,一百米远的距离,她跪姿射击,着靶的误差不会超过两米,但是更精准也没有了。
看到她惊走一只五六斤重的野兔,陈区长是再也按捺不住了,“枪不是你那么打的,来,我教你。”
部队上教新兵练枪,有专门的侧观校正镜,但是陈太忠手里没这东西,少不得抱着她的膀子,教她怎么瞄准,三点一线找水平,还有标尺定好之后,远近的余量该怎么测算,下午的太阳不错,标尺上有光晕,还要找准光晕的虚实线。
牛晓睿的悟姓也不错,两人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跪姿射击,一百米的误差,差不多能控制在半米之内了,最后一枪射出,远处山崖上爆起一团烟雾,陈太忠看一眼之后点点头,“差不多十环了,这样打,还能打到猎物,刚才你那种打法,打大象还差不多。”
“你真能看到那么远?”牛晓睿不太相信地看他一眼,她的眼睛也算不错的,能看准目标,但是弹着点能落在哪儿,隔这么远可看不到。
“这不是废话吗?”陈太忠不屑地看她一眼,“没这点眼力,敢抱你那么久?”
“你就是想占我便宜,”牛晓睿白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我琢磨着,得跟荆紫菱说一声……不能破坏你们的家庭。”
“一股子汗臭,我占你便宜?”陈太忠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比阴损话,他怕得谁来?“美国留学了几年,连大汗腺都发达了,也不知道你学了点啥。”
“你教我瞄准的时候,那怪味儿差点熏死我,”牛晓睿也不是善于之辈,用略带一点怜悯的眼光看他一眼,“单身汉……难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