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宝的下楼声逐渐远去,隐约的,屋里两人还听到了关闭院门的声音,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趣,气氛有点怪异。
陈区长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地灌两口,又点起一根烟来,才淡淡地发话,“在屋里还穿什么风衣?小王你……脱了吧。”
我……脱了吧?王媛媛听到领导的指示,脸上登时就是一热,虽然区长让她脱的是风衣,但是这个……真的仅仅是风衣吗?
她想一想,还是仅仅脱了身上的风衣,看一眼大开的窗户,她低声回答,“天气挺冷的。”
“廖大宝安排了你住宿了吗?”陈区长又自顾自地问一句,这一刻,他有点明白,章尧东为什么那么爱瞬移了,不是领导爱卖弄,实在是领导的思维,一般人跟不上。
“没有……门口宾馆很多的,”王媛媛摇摇头,略带一点警惕地看他一眼,当然,有人若是认为这是挑逗的眼神,那也……就是自由心证了。
在陈太忠看来,这一眼还是有点提防心的,不过他既然把王媛媛留下来,那些合适不合适说的东西,也就都无所谓了,“那你就住我这儿吧。”
“这个……不太方便吧?”王媛媛面露苦色,对这个年轻的区政斧一把手,她没有多少抵触的心理,但是这样睡在区长的房间里,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你能了解我一些之后,再做出这个决定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睡楼下我睡楼上,”陈太忠不以为然地一挥手,目前就俩人,他也不怕说得难听一点,“你那飞机场的身材,没必要担心。”
“你说我飞机场?”王媛媛登时就恼了,这真的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哪怕你是区长,也不能胡说八道吧?“如果我不是呢?”
“看起来是,”陈太忠才不接那样的话,他不耐烦地摆一下手,“你别胡思乱想,不管你是不是飞机场,我的飞机,降落不到你的跑道……算了,不跟你说了,来,把这几张报纸,用北崇话给我读一遍。”
北崇话是方言,没有字典,陈区长也就只能挨个字的记忆了,他想着这报纸上常见的文字,你念一遍,我就记个**不离十了。
那就念吧,王媛媛也不害怕,在这里能出什么事情?真要出事也未必有多糟糕,于是她拿起报纸念了起来,一边念,她的手一边在报纸上一点点地划过,示意她念到了什么地方。
她的手型真的很美,手指圆润细长,但是大抵是粗活干得多了的缘故,指甲很短,前端有一些毛糙,大约是有点磨出茧子的意思。
她在念,陈区长就细细地听,一边听一边记,然后某个时刻,他卷着舌头出声了,“这个‘了’字,是应该念‘#%@’吧?”
“这个字,在陈述句里应该是念‘#%@’,但是在这里,是疑问句式,应该念‘¥%@’,语调和发音都不同,”王媛媛解释这个语音,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像这个‘顺利召开了’,和‘深入了解’,这两个‘了’,普通话发音不同,但这里却相同。”
知道我在语言上的造诣的吧?一边说,她一边不无得意地扭一下头,却冷不丁地发现,陈区长的脑袋,居然就在自己的鬓角边,一时间她有点惊恐,“你怎么……凑到这里了?”
“离得远我看得见吗?你念的是《群众曰报》,我这儿就一份儿,”陈太忠都不希的理她,而且,读报纸学方言的话,不跟着对方走,谁能知道念到哪里了?
但是……你离我有点太近了,王媛媛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句。
3356章处女之友(下)当天晚上,王媛媛还真就住在陈区长家了,第二天早上,北崇宾馆冒雨送来了早饭,开门迎接的就是王媛媛,送饭的副总猛地发现区长屋里多出一个美貌少女,真是吓得差点说都不会话了。
但是小王同学很坦然地面对各种异样的目光,她衣着整齐,将饭菜接回房间,“区长昨晚辛苦了,还在休息,你们回去吧。”
区长昨天晚上很辛苦?这个话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歧义了,送饭的这二位惊讶地交换个眼神,然后耷拉着眼皮,不动声色地转身。
不成想转身出门之后,一辆面包车由远至近驶来,车停稳之后,廖大宝双眼通红地下车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稍微早了一点,”这二位认识区长身边的人,胡乱回答一句之后,匆匆走了。
廖大宝不动声色地打开门,走上二楼之后,才惊见小餐厅里有人影晃动,心里禁不住一沉:这个人的个头,比区长低多了。
走过去一看,他的心越发地沉了,不过同时,他心里又有一丝莫名其妙的轻松,于是若无其事地走上前,笑着打一声招呼,“来得早啊。”
“晚上就在这里住的,”王媛媛笑着回答,脸上升起一丝红晕,她犹豫一下,又低声说一句,“区长……真的很好。”
“嚼谷什么呢?”陈太忠也醒了,穿着一身棉制睡衣,打着哈欠走向卫生间,不多时,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铿锵有力。
“区长上厕所,动静特别大,”廖大宝干笑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她。
“讨厌,”王媛媛红着脸白他一眼,又低声说一句,“区长昨天说了,等你结婚以后,你那个单身宿舍给我住……目前先住他这儿。”
“哦,”廖大宝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放下手包,跟她一起张罗饭桌,不多时,陈太忠盥洗完毕,大喇喇地走到餐桌前坐下,“以后早餐,得送三人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