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让安庆王爷一时间微微一震,不由自主的就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阮烟罗,“看一眼马上还给本王,还有,别忘了跪谢圣恩。”
阮烟罗颔首接过,如葱白一样的指捏着圣旨,眸光轻轻落下去,一字一字,缓缓看过,然后,不疾不徐的抬头,大殿上此时更安静了,所有的人全都看着她一个人的方向。
她也不怕,淡淡一笑,轻声开口,“来呀,把递圣旨的太监押来,这圣旨是假的。”
“阿罗,你胡闹什么?”燕寒儒飞身而起,一下子就飘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就抢她手里的圣旨。
阮烟罗黑眸一眯,“我才不要嫁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男人,那根本不算男人。”
“你……”燕寒儒没想到她突然间冒出这样一句,想要动手,可举到半空的手却怎么也挥不下去,“小爷说了,你生是小爷的人,死是小爷的鬼。”
“那是你说,不是本小姐说。”
两个人就在这大殿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杠上了,好在,音量极小,众人只是揣测,全然听不见。
阮烟罗也没想让众人听见,她这样的话语,若是被别人听见了,就极伤了燕寒儒的面子,只怕,燕寒儒更不会放过她,当务之急,她就想找到红袖,“是不是你把红袖给藏起来了?”
“红袖招了。”冷不丁的,燕寒儒突然间一语。
阮烟罗一怔,随即冷笑了起来,“十七爷真会开玩笑,红袖没什么可招的。”菩萨显灵一事的具体细节红袖并不知道,她能招什么?
红袖她招不出来呀。
“行了,阮烟罗,你看这圣旨若是假的,你就证明是假的给本王看,否则,谢恩吧。”
“阿罗,随本王下去谢恩。”
“不去。”阮烟罗一推燕寒儒,随即扬起手中的圣旨道:“这圣旨的确是假的。”
“你又胡说。”
“我没有胡说,这圣旨上的字迹的确是今天所写,墨迹漆黑且还泛着墨香阵阵,可是这玉玺印章看起来绝对是很久以前就印下的,干爽的仿佛经历了数载的春夏秋冬,这分明是有人拿了很多年前的印了玉玺的空白圣旨填上的这一段话语,所以,这是假的。”
“我看看。”安庆王爷抢过去,仔细的察看了起来,然后不由得点头,“九小姐说的是,果真是如此,墨字清晰干净,宛若下笔不久才干透的样子,印玺却是干透的甚至于有些淡了的感觉。”
“阮……烟……罗……”燕寒儒一字一顿,恨不得撕了她的感觉。
阮烟罗甩开他的手,缓步下了正位的台阶,跪下道:“还请王爷为烟罗做主。”
“快去找真圣旨,快查,再没找出来之前,大殿上的众人一个也不许离开。”安庆王爷冲着门外的太监喊道。
阮烟罗这才松了一口气的走向自己的位置。
燕寒儒阔步走回来,一步一步间带起的风冷的仿似能将人冻成冰块一样。
他似气坏了。
几步路的距离,一个小沙弥端了果盘走过来,行至阮烟罗身前的时候停住,果香阵阵,直扑鼻间。
阮烟罗忽而就觉得身子一软,随即,脚下一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急坠而下,而她身下就象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不管她怎么坠落,都坠不到底。
“啊……”她失声惊叫,小嘴突的被一只大掌捂住,一道人影被男子的另一只大掌忽的甩了上去,随即有柔声在她耳边道:“阿罗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