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是小翠,小翠虽然马大哈兮兮,但她许久不见林若溪,不太敢造次,只瞪着一双欣喜的眼睛瞧着林若溪,林若溪不跟她说话,她哪里还贸然开口?
直到兰香进来,林若溪都没有说一句话。
兰香头脑机灵,性子泼辣,有很多冒险的事情林若溪都交给兰香去做,所以兰香进来看见林若溪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直挺挺地坐着,不由皱了下眉走到林若溪身边,悄声问:“大小姐?您在做甚?您这么坐着,不累么?”
兰香问完等了一会儿,林若溪还是不说话,也没动一下。兰香又唤了几声,林若溪还是不吭声。
等唤到第五声的时候,兰香急了。一咬牙,她竟伸手将林若溪头上的幕篱摘了下来。
兰香的想法很简单,林若溪之前就过了一刻钟才叫他们进来,现在每个人都待十分钟,一轮下来,那就是一个多小时。大小姐是有身孕的人,这样坐着原本就很辛苦,万一大小姐睡着了或者有什么不舒服,他们也看不出来,那不是要出大事吗?所以她大着胆子将幕篱摘下来,就是想看看林若溪是不是睡着了。
让兰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幕篱一拿下来,她就对上了林若溪精芒四射、似笑非笑的眼睛。
这一惊非同小可,兰香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脱口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林若溪也不说话,依然这么似笑非笑地瞧着兰香,直到兰香被她瞧得无比羞愤,小脸上淌满眼泪,她才开口问:“兰香?你想做甚?”
林若溪的声音阴测测的,听起来和平时说话不大一样,兰香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奴婢……奴婢担心大小姐累着,也怕大小姐这么睡着受凉。所以……所以……”
“所以你想看看我是不是睡着了对吗?”
“是奴婢的错,大小姐平日太纵着奴婢,奴婢恃宠而骄,实在是……”
“嗯!”打断兰香的话,林若溪突然问:“也就是说,我戴着幕篱的时候,你来叩见我,比平时心慌对不对?”
这话问得跳脱,跟兰香说的显然不是一回事儿。半响,兰香才意识到大小姐根本没有怪她,大小姐只是在思考问题。
想明白后她眼睛一亮,浑身瞬间又被满血。从地上爬起来,她道:“没错,大小姐?您带着幕篱坐在这儿一句话都不说,看起来好神秘,给人的压力也好大。奴婢方才看不见您的脸,也不知道您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就连……就连您到底是不是您,奴婢都不知道,所以心慌得……”
“等等!”林若溪腾地一下从美人靠上站起来:“兰香你方才说什么?”
兰香被问得一脸懵逼,“奴婢说,您戴着幕篱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压力好大……”
“不是,我问得不是这句。你方才说,你看不见我的脸,不知道我是不是睡着了,就连幕篱之下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林若溪都不知道,对吗?”
兰香一愣,突然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激动得小脸通红:“大小姐?您是不是还在怀疑这个头戴幕篱的宗主夫人?难道,她不是真正的宗主夫人?那她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