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是春季,这八九件衣服穿在外面真要把人活活闷死。
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沈若鱼正走着,便听到假山后人在说话:“哼!什么七公主?不会是吃了败仗,强塞过来求和的破败玩意儿,居然还缠着七殿下,看我不整死你!”
沈若鱼听了挑眉,假山后的人忽然出来,迎面撞上沈若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什么……什么人!居然敢偷听人说话?”
“放肆!”沈若鱼视线立即冷下来,声调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是谁给你胆子让你敢跟本公主这样说话?”
李长歌瞬间怂了下来,在这个皇宫里随便出来个人物身份都比她高贵许多,她一点也横不起来,于是立即低声认错:“长歌有眼无珠,出言不逊得罪公主,还请公主大人大量,不要同长歌计较。”
沈若鱼偏头看了一眼柳儿手里拿着的那个鱼嘴酒壶,柳儿看到沈若鱼的目光,身子止不住的后退,躲到李长歌身后去。
李长歌半跪在地上,目光试探性地往上瞟,不经意地就看到沈若鱼挂在胸前的紫玉髓,目光不由一颤,花七千多两买了一堆空气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等到看到沈若鱼那张脸的时候,李长歌的瞳孔迅速放大了一倍,虽然衣服妆容都不一样了,但是若是细细对比,在珍宝斋的那一张脸同眼前的这张迅速重合在一起。
沈若鱼盯着那酒壶看了一眼,也就不再理会他们,抬脚走了过去。
等到沈若鱼走远之后,李长歌白着一张脸,满脸怒气地抓住宫里的一个宫女就问:“刚才过去的是哪位主子?”
小宫女一脸蒙圈,结巴道:“七……七公主啊。”
李长歌双眼瞬间就喷出火来,沈、若、鱼!
沈若鱼一路走来都是找没人的地方走的,走得无聊了,见四下无人便靠在栏沿上合上眼小憩一下。
眼睛闭上没过多久就听见有脚步声过来,沈若鱼没理。那脚步声便停下来,楚慕离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你能不能有点公主的样子?在外边就睡觉,让别人看见了,说你还是说我?”
说完瞪着沈若鱼一眼便怒冲冲地要拂袖离开,却被沈若鱼一道声音叫住了,从她手中弹出一个瓷瓶,楚慕离抬手一握,问道:“这是什么?”
“治病的药。”沈若鱼站起来道,“我提醒你一句,之前我在你体力发现了毒素,王府各方面戒备森严,那么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就是你原本以为最没有问题的地方。”
她那天回去之后仔细想了想,各方面都没有问题,那问题极有可能就出在楚慕离的药上。但是她还不能确定,毕竟她没有亲自看过楚慕离的药,不能下定论。
楚慕离眼底压下一片阴沉:“为什么要帮我?”
沈若鱼笑笑:“不是帮你,只是你死了,我的身份就会变得尴尬。想做什么事,自然也就做不成了。”
楚慕离还真是自恋,他一旦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这个未来离王妃的身份当真就甩也甩不掉了。
惟有人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楚慕离听了微微挑眉,这女人倒是比他想的还要聪明。
沈若鱼拍拍手,转身向乾清宫走去。
走到自己的位子,刚一坐下,辰溪就抱怨道:“你去哪儿了?过这么就才回来。”
正好碰上宫女为她又添了一壶酒,辰溪自己的酒喝完了,便端过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
沈若鱼避重就轻道:“出去转了转。”
话刚落,便有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精致匣子到沈若鱼面前来:“七公主,六殿下说有一物要归还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