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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和女孩子说话的，太过分了。”孟然走上前递给丁濛濛一包纸巾，安慰道：“他向来刻薄，别往心里去。很晚了，女孩子不安全，是该回去了。”

拉帘挡着她的脸，任明菡默默躲在更衣室里，冷眼目睹了丁濛濛如何倒在她哥的身上。

“脚太疼了？你怎么哭了？”她走出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上前挽住丁濛濛的胳膊。

女孩听了那样尖酸的讽刺，哪还有脸面留下来，她想挣脱任明菡的手，要朝外奔去，却不知任明菡怎么好大力气，硬是让她挣不开。

“你手机快没电了吧，联系不上不行，他说的对，不安全。”任明菡翻翻包，掏出一个盒子，“我的移动充电器，你拿去用吧。”

孟然略感意外道：“我从没见过你和女人这么说话。”

任明睿哼一声：“欺负我妹的女人不算人。”

望着丁濛濛狼狈不堪地跑远，任明睿碍于任明菡在场没敢做声，等她回去换衣服，这才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临走时说了地址，我正巧路过这家店碰见了你。想来送你们回家，只是……”只是孟然来了才发现，这里不只有他和任明菡，还有三个人。

“然哥？好久没见了。”穆时秋打声招呼，他和另外两人相互看看，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孟然和任明睿明明只是站在这里，什么也没做，两人心中却都有种被捉奸的紧张感。其实随便编个理由，不会有人深究，但他们“做贼心虚”，被穆时秋一问，两个聪明人瞬间变成了傻子。

孟承站在一旁，孟然一晃而过的眼神扫过了他。见任明菡换好衣服出来，孟承岔开话题嬉笑道：“不是要买游戏吗？在哪一层？”

接下来，孟然和任明睿一路上心照不宣，谁也不跟对方多说闲话，任明睿依旧和穆时秋聊天，孟然和孟承在商量找时间修家里的水管，倒没人会去想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但孟然出现，令任明睿满腹愁肠。

原本打算今晚要去搞事情，这下有点麻烦。任明睿一边和他们看游戏的宣传视频一边心里想，先斩后奏孟然能放他一马，可不见得会允许自己当着他的面违法乱纪。

“我靠，这游戏可以啊！”宣传视频看得孟承心潮澎湃，他激动地去翻钱包，“我也要买！”

孟然：“不行。”

穆时秋：“不行！”

孟承手还放在包里，以这个动作顿在那。他嘴巴嗫嚅，眉头上扬，看看孟然，又看看穆时秋，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游戏上挪下去。“不买就不买，凶什么凶……”孟承委屈地有点哽咽，还是把钱包乖乖放回了包里。

任明睿对孟承的了解不多，只在公安局见过一次，但他记得小时候孟然就说过讨厌他弟弟，想不到原来是真的讨厌，而且直到长大也没变。

两人异口同声说不行，这一场面令他倍感稀罕。而任明睿好奇的，是穆时秋的反应。他一瞬间将声音拔高了分贝，原本常态聊天的沉稳语气有了波动，变化的过程连一秒钟也不到。这样的转变是下意识的，惯性使然，体现了穆时秋私下里与孟承相处时的态度，一旁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的费恩也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孟然管教孟承倒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他们间有亲属关系制衡。但穆时秋命令的语气将他和孟承分开了层级，孟承也自然地接受并服从了命令，可太不正常。

这哪里是朋友关系，任明睿甚至认为有点像是受制关系。

他不易察觉地暗自微微一笑。不是情侣，又比普通的朋友间多了点诡异的东西。他是越来越好奇，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今晚的活动，不能到此为止。

“咱们去逛逛儿童玩具行吗？”他提议。

穆时秋：“当然可以。你要送人？”

“这倒不是……”他瞥眼孟然，轻轻嗓：“各位，想不想来点饭后消食游戏？”

孟承好奇道：“什么游戏？”

“嘿嘿，我先留个悬念。不过吧，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事，所以各位不想参与也没关系。”

此话一出惊了所有人，包括任明菡，他们齐刷刷扭头看孟然。

孟然：“……”

他真不想说他见惯了任明睿上蹿下跳挑战法律，毕竟一次也没拦下来，这事多少有些丢他刑侦队长的面子。孟然无可奈何地看他：“外面在下大雨，你想做什么？”

“下雨！？”任明睿迅速穿过商场到窗边向外张望，又拿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他愉悦地蹦蹦跳跳跑回来，一脸得意：“雨停了，今晚不会再下，没事！”

是雨停不停的问题吗！？和孟然说自己要违法乱纪？还趾高气昂？孟承下巴差点脱臼，他扯任明睿到身边，哆嗦着问他：“你，你怎么敢这么跟我哥说话啊，你不害怕他吗！？”

“他？”任明睿当着孟然的面，斜眼不屑地扫视他，“嘁，他有什么好怕的，纸老虎。”

“纸纸纸……”孟承机械地转脑袋，被孟然一个凶狠的目光瞪得退了一步。

旁人在，他不能凑过去给孟然来一套亲亲抱抱的色诱之术，便只好央求：“孟大队长，行行好啊，我不也是为了查案。”任明睿转转眼睛，又坏笑道：“唉，你不去也行，但不担心解散后我背着你去犯法？看看，还是跟着更放心对吧。”

“强词夺理，转移重点。”任明睿小聪明真多。确实，他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把人抱起来绑回家。孟然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他了，况且他说了大家可以参与，那便不是严重的事。孟然沉默地注视他，最终也只好妥协：“你准备去哪。”

“先保密。”摆平了孟然，任明睿昂首阔步地在前面领队，“走吧，咱们去逛逛儿童玩具。”

雨过云清月悬天边，淡淡的光也照得明亮。深夜无人，冷风在街道间呼啸，一行人走下两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