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云琅没有走进糜子田采火穗吃,守卫在田地边上的宫奴眼睛瞪的好大,警惕的看着每一个路人,防止他们走进田地里偷谷子。
农忙时节,山林里的猎夫们不见了踪影,再加上云琅的红披风有鬼神辟易的效果,总之,他一个猎夫都没有遇到。
伤害羽林的后果是可怕的,不论是国法还是羽林中别人的都不会放过凶手。
而羽林中人处置这种事情的时候,一般都是以事发地为圆心画一个圆圈,然后把圆圈里的所有生物统统干掉。
袭击建章宫骑与谋反同罪!
游春马很聪明,走到山林位置之后,就不愿意往前多走一步,老虎的尿液对它有着天然的威慑力。
不过,这种马也非常的死心眼,当云琅跳下马牵着它前进的时候,它就非常乖巧的跟着走,虽然很惊慌,每一步却踩得很稳。
云琅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在弄死三个猎夫的小屋里准备停留一夜再走,他不是很确定身后有没有人追踪。
这座死过人的木屋,很显然被猎夫们抛弃了,里面再也没有准备好的食物,以及柴火,火塘里的柴灰冰冷,甚至吸收了太多水分凝结成块。
云琅拖来了一颗枯树,用宝剑砍成柴火,不一会就升起来了一堆火。
傍晚的时候,山岚阵阵,风从平原上,河面上吹过来,引发了阵阵松涛。
一个人的时候,云琅总是非常的自在,不论是煮茶,还是烤肉,都得心应手。
游春马越来越不安,云琅笑着忍住了想要呼唤大王的冲动。
他相信,只要他走进松林,老虎大王就该收到他到来的信息。
老虎知道了,太宰也自然就会知道,他或许不相信云琅会出卖他,却一定会探查一下云琅有没有被有心人盯梢。
饭菜,自然是要做三份的,太宰的面条,云琅的米饭,老虎的猪腿一样都不能少。
当游春马惊惧的围着云琅转圈子的时候,就听门外有人道:“把马牵出来,要不然一会被老虎吓得屎尿齐流的,还怎么吃饭。”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云琅心里就暖和,刚刚把门打开,就被老虎扑倒在地上,好在,他很有先见之明的戴上了一张面具,才逃过老虎的**。
太宰一把抓住游春马的缰绳,将它牵了出去,这才没有波及到刚刚做好的饭食。
跟老虎亲热了好久,它才把注意力放到烤的温热的猪腿上,把猪腿叼在一块干净的木头案子上,这才用两只爪子按住开始大嚼。
“又长高了一些,咦,从哪里弄来的羽林军服,还是郎官!”
云琅把印信递给太宰,得意的道:“伪帝刘彻给的。”
太宰研究了一下印信撇撇嘴道:“这是昔日大秦的宫骑的腰牌,去掉了最上面的秦钮,就成羽林郎官印信了。
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云琅笑道:“收获就是我成了羽林郎,有资格购买骊山脚下,渭水之滨的土地,倒霉的就是伪帝开价两千万。”
太宰咬咬牙道:“如果变卖遗物,应该可以凑齐这笔钱。”
云琅嘿嘿笑道:“少傻了,这是人家在为难我,我一个孤儿,要是能轻易地拿出两千万钱,人家才会怀疑呢。
说白了,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情,皇帝跟一个小小的羽林郎做生意才是天大的笑话。”
“那该怎么办?”
“其实是好事,你别忘了,但凡是皇帝都有一言九鼎的坏毛病。
只要我凭借一己之力赚到了两千万钱,这块地就铁定会属于我们。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敲定脚跟,让人人都知道皇帝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最后做成这一桩可笑的买卖,并且让他成为铁一样的事实。”
太宰叹息一声道:“我久在深山,对这些已经非常陌生了。”
云琅瞅瞅太宰已经大半花白的头发,心头一软低声道:“我来办,你不用担心,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曾发病?”
太宰苦笑道:“都是贱毛病,你在的时候心神松懈,万病齐发,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鹿奶一定要每天都喝,一顿都不能少,我们还要一起努力,在始皇陵上修建一个大大的庄园,让这里成为人烟密集之地,只要经过几年改造,我想,即便是当年修建皇陵的人复生,也认不出这里的原貌。
将始皇陵从天外天搬进人间,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太宰点点头道:“你是对的,我们以前只是简单的防护,只要有人进来,就会被斩杀,这些年死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终究有一天,会被人看出蹊跷来的,杀人隐瞒,终究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