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四位大人不堪受辱,在那已写好的指证国公大人的证词上签了字、画了押,事后,一放松管制,四位大人中,一位当场撞死,一位咬舌自尽!至于后来,你们所听到的,这四位大人认罪态度良好,被贬,被流放,呵呵,那都是假的,他们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流放?”董玉海毫不客气的揭穿道。
“满口谎言,你这个畜生,你无家可归时,我收留……”
“余大人!”百里泷的声音仿若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余三思身上,“你切莫着急。”说着,他望向董玉海,“既然余大人不愿意承认,不知你可有证据?”
“当然,那位撞墙的娄大人,尸首被拖出去之后,发现又有了进气,那个时候我良心还算未泯,便悄悄将他扔到了一家医馆门口。”
董玉海的话音一落,旁边已有人推着轮椅分开维持秩序的御林军、穿过人群而来。
“是娄大人!”
“没错,是娄智远!”
虽轮椅上的人形销骨瘦,但那轮廓、眉眼,的确是娄智远。
“你、你竟然没死?”余三思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今日董玉海出面指证他,已让他惊恐万分,可看到此刻活着的娄智远,却更让他心经胆颤。
“余大人很想娄某死,只可惜,阎王不收娄某。阎王说,这世上恶人还未除,娄某不能死!所以,娄某就又活了下来,苟延残喘、卑微如蚁的活了下来!”娄智远的声音低沉、沙哑、粗糙,仿若是被踩扁了的破锣,有些刺耳。
说罢,他撩起额前的一缕长发,露出右侧额头上一块深陷进去的、赤褐色的疤,“这便是娄某撞墙而死的证据!”说着,他垂眸望向自己的双腿,“这再也站不起来的双腿,便是娄某受刑的证据,还有……”
娄智远一扯腰带,将身上穿着的棉袍豁然拉开,露出胸口,指点着裸露在外的一块块三角形的、丑陋的疤痕道,“这些,是烙铁留下的痕迹!”
狡辩的话,余三思再也说不出口。娄智远身上的伤口、疤痕,一道道狰狞可怖,仿若吞吐着蛇芯的毒蛇,紧紧的盯着他,准备趁他不备将他一口吞噬。
“原来是屈打成招啊!”百里泷凉凉的声音响起,“简王爷以为,本王说的对吗?”
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不是屈打成招,还能是什么?
简世鸣狭长的眼眸闪烁着幽暗的光泽,“余大人!本王一直很信任你,没想到,你平日里就是这般审案的。你,对得起本王的信任吗?”
这声音很轻、很柔,可落在余三思耳中,却仿若晴天霹雳、电闪雷鸣。他跟简世鸣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知道他说话愈是温柔、平静,那就代表他的怒火愈是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