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一样。”蔡晴川扯了一个塑料凳子过来坐下，伊莓犹豫了一下，将蔡晴川狗窝上的被子叠了叠，盘腿坐在被子上。

伊莓看着蔡晴川，等着下文。

蔡晴川无奈地瞟了伊莓一眼：“你是不是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哪儿不对劲？”

伊莓点点头：“嗯，可能周围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我这点不对劲就没怎么突出出来了吧。”

蔡晴川被烟呛了一口，好吧，这么说听起来也挺有道理的。

伊莓听他这么说，神色就淡然了许多：“老蔡，你跟我交个底，你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有问题不告诉我呢，还是最近才知道我有问题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蔡晴川看着伊莓，伊莓的神色很平淡，平淡到……事不关己的程度。

“这两天。”蔡晴川觉得没有说慌的必要。

伊莓点点头：“那，我现在的人生，哦，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咱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蔡晴川叼着烟缓缓俯下身来直视着伊莓，双手握在一起，胳膊抵着膝盖：“整个……都是，不真实的。”

伊莓挑了挑眉：“不真实跟假的有什么区别？”

蔡晴川笑了笑：“假的就是编出来的，不真实……就是这些都是回忆，曾经发生过的。”

伊莓微微瞪大了眼睛：“末世？！末世曾经发生过？！”

蔡晴川点点头：“对，发生过。”

微微仰起头来，蔡晴川似乎陷入了回忆之后，突然，他低头看伊莓：“哎，我这么跟你说你就信，你都不怀疑一下么？万一我诱导你对付夏兰杜迪呢，你都不合计一下啊？”

伊莓歪着脑袋：“你？你骗我有啥好处？让我去对付夏兰杜迪？你跟他有深仇大恨？”

蔡晴川眼神飘远：“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能造出这么坑爹的东西来了。”

伊莓眨眨眼：“我造出了什么？”

蔡晴川手夹着烟，从下到上比划了一下：“这里，这整个，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你造出来的。”

伊莓呼吸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大喘一口气：“卧槽我这么厉害？！”

“咳咳……”蔡晴川再次被烟呛到：“真是够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伊莓撇撇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惊讶，刚才我看着周舟用金箍棒去砸天空上那面镜子，崩飞了我都没什么感觉。”

蔡晴川支着脸颊点点头：“确实，你以前就这德行。三天能说一句话就不错了，说出来那一句还能把人戳死。”

也许人总是在梦中才会去做平时不敢去做或者根本不会去做的事。蔡晴川看着眼前紫色长发歪着头的女孩，不由得感慨。明明曾经就是万年短发******乍一看跟男孩子没差别毫无存在感的书虫……

“你说末世真的存在过，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伊莓比较好奇。

一旦知道如今的世界是梦境，就仿佛所有的痛苦与哀伤都不存在了一样………………个屁啊！怎么可能！

伊莓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蔡晴川。

蔡晴川激灵了一下：“我哪儿知道，我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伊莓一愣：“死了？”

蔡晴川点头：“嗯，死了啊，最后一战的时候，死了。”

伊莓皱眉：“你逗我，你不是龙族么？”

蔡晴川叹了口气：“是啊，我是龙族啊，龙族不能死啊！”

伊莓张大了嘴：“这么凶残？杀了龙族，谁杀了你啊？”

蔡晴川眼神微微一暗，看着伊莓：“还能有谁，你呗。”

一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伊莓怔怔地看着蔡晴川，手上的温度瞬间消失，冰冷起来。

蔡晴川眼睛转了一圈，似乎在回忆，然后说道：“末世的时候，隐藏在普通人之间的其他群体全都觉醒，整个世界陷入了混战当中。当时死了很多人，死了也没人收拾就都扔在路边。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染还是被诅咒了，就都变成了丧尸。”

伊莓：……

蔡晴川继续说道：“咱们学校当时的情况是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觉醒了，但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一个可以平衡镇压的方法，创造了新世界系统。”

伊莓目瞪口呆：“我？我！我创造了新世界系统？”

蔡晴川点头：“是啊，明明连个消消乐都过不了关的人，你也是厉害了。”

伊莓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就会开机关机看电影，这还是伊莓的技能呢，我一个老树精……”

等下，如果蔡晴川说的是真的，她……怎么会是树精呢？

蔡晴川眼神闪了闪：“是啊，你确实说过，上网和用手机都是伊莓教你的呢。”

伊莓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晌，才问道：“伊莓……不是我，那，我是谁？”

蔡晴川缓缓抬起眼来：“你听说过人工AI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