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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最紧张或最危急的关头,总会做出一些她平常不敢做,或极其想做的事。这不过是大脑下意识出现的反应,与心情无关,与心境无关。却是那个人最渴望,或最希望去做的事。
身体被白沫澄紧紧抱住,即便自己用了很大的力道想去掰开那两只手,却依旧没什么作用。低下头,看着对方白皙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捏出一道鲜红色的痕迹,池清停止挣扎,任由白沫澄抱着自己。事实上,她也在享受这个拥抱。
如果说,以前不知道白沫澄对自己的心思,池清可以把对方这种行为当成是渴望母爱的表现。可现在,池清却不知道该怎么想,或怎么做了。她从未遇到过如此纠结的情景,你喜欢她,却不能去喜欢。你心疼她,又不得不去伤害。这样两难的局面让池清觉得苦不堪言,她的心很累,她的身体也同样疲惫。
“好了,你要做就做吧。”终是无力再抵抗,池清低声说道,等待着白沫澄放开她。然而,这句话过后,她发现白沫澄抱自己的力道并没有减退,反而越收越紧,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胸前的柔软和其下的肋骨正紧紧抵在自己后背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让你难过。”白沫澄的声音很小,可池清却把那一字一句听得真真切切,也包括她刚才在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个清字。池清不是傻瓜,她明白,白沫澄之所以如此卑微,就是怕自己会讨厌她。可对方不知道的是,不论讨厌与否,喜欢不喜欢。
她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
“恩,你去做饭吧。”池清说着,再次去挣脱白沫澄的怀抱。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她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反而轻易的从后者怀中走了出来。池清转过身,看向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白沫澄。她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破天荒的伸手摸了摸白沫澄的脑袋。
“别站着发呆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白沫澄没想到池清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承受着头顶上的重量,感受着对方掌心中的炙热。她知道,池清的身体在正常状况下,一年四季都是那么的温暖。
那宜人的温度透过头皮渗透进大脑,再涌入四肢。即便发丝被池清这样的抚摸弄到有些凌乱,白沫澄也全然不在意。对她来说,池清的温柔足以胜过一切珍宝。哪怕只有一点,白沫澄都愿意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恩,那我去了。”获得池清的同意,白沫澄走进厨房,准备晚餐。她打开冰箱,看着空荡荡的内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做饭的池清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只见冰箱里就只剩下一些青菜和几个鸡蛋,根本没有可以用来做晚餐的食材。想到池清很可能从中午饿到现在,心里的愧疚在瞬间叠加成山,让白沫澄难过不已。
“抱歉,冰箱里没有食材了,我去外面买回来,可能要晚些才能吃饭。”白沫澄走去客厅,看着正躺在上面看书的池清说道。“不用那么麻烦,随便下碗面就好。你...应该在外面吃过了吧?”池清说着,抬起头,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到白沫澄脖间的吻痕上,心里也跟着烦躁起来。
池清真的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更讨厌那个红通通的东西。只要看见那个吻痕,她就会想起白沫澄任由席卿渃吻她的那幕场景。当时,白沫澄的表情是那么温柔,仿佛连眸光都散发着温暖的意味。这是她不曾对自己展露的一面,从小到大都没有过。
发觉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池清摇摇头,在心里自嘲的一笑。即便这个笑容并没有表露在脸上,却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的白沫澄窥探得清清楚楚。在印象中,池清是总是那个冷漠孤傲,高高在上,如女王般的女人。
她优秀,坚强,美丽,哪怕承受过那么多打击,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理由,也没有因为那些痛苦而崩溃。如果要白沫澄说出一个她这辈子最佩服的女人,无关感情,无关私心,她还是会说池清。
然而,白沫澄也知道,池清表面上的坚强,不过是她演技太好,给所有人造成的假想。每当她喝醉或失去理智时,那个真正的她便会冲破皮囊,暴露在外。那个她,伤痕累累,害怕孤单,害怕黑暗。脆弱到如同一个婴儿,让人心疼,让人想要时刻抱着她,疼惜她。
此刻,是白沫澄第一次看到池清在清醒状态下露出如此难过的表情。那双黑眸带着数不尽的落寞与孤寂,像一个坐在孤塔上渴望救援的女生,绝望而无助。这样的池清看得白沫澄心酸,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走上前,把这个女人抱住。但白沫澄也清楚,冲动后的代价,并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恩,那我下面给你,很快就好。”最后看了眼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池清,白沫澄走去厨房,拿了些青菜和两个鸡蛋,准备做一碗清汤面。没过一会,面香便从锅里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见白沫澄端着那碗面走到自己身前,面是白色的手擀面,不多不少,正好一碗的量。清淡而不油腻的汤泛着浅薄的黄色,上面还放有两个鸡蛋和一些青菜。
本来,池清并不觉得有多饿,然而,看到这碗面,闻着它散发的味道。沉寂许久的胃竟隐隐有了复苏的趋势,就好像肚里的馋虫也跟着被唤醒了一样。池清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一碗如此普通的面产生这种感觉,或许,她是真的饿坏了吧?
装作不经意的揉了揉平坦的小腹,池清不再想那些让自己烦心的事,而是微眯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放在桌前的那碗面。她现在很饿,饿到连喉咙都在跟着面所散发出的热气而蠕动。只是,白沫澄似乎忘了一件事,她没有给自己拿筷子...
“你要我怎么吃?”池清故作不满的问白沫澄,即便她现在不愿再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但并不代表,她对白沫澄的哀怨会就此结束。“你不喜欢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去买菜再做给你吃。”
白沫澄说着便想要把那碗面端走,池清眼巴巴的看着到嘴边的食物马上要飞了,心情变得更加惆怅。她用牙齿咬着下唇,犹豫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不用麻烦了,我随便吃些就好,你帮我端到房里去。”
池清说着,不等白沫澄说什么,便快速从沙发上起来,朝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待白沫澄回过神,再看沙发,哪还有池清的身影?看着那本对方遗落在沙发上的书,白沫澄把书签夹在开启的书页里,再整齐的摆放在桌上,这才端着面走上楼。
站在池清房间门口,白沫澄敲了敲门,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屋里的人有反应。她轻轻推了推门,发现这扇门根本没锁。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白沫澄猜想池清很可能是在洗澡,便轻声走了进去,把面放在桌上。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面,白沫澄又去楼下找了一个较大的碗盖在上面。把这一切打点妥当,她才放心的回了房间。
坐在床上,白沫澄揉着发酸的左腿,等到那只腿恢复了一些知觉才起身走进浴室。站在落地镜前,她看着自己脖子上那道鲜红的印记,有些失神的摸着,继而闭上双眼。聪明如白沫澄,她自然有发现池清今天反常的举动。
她找保镖盯着自己,自然知道自己见了谁,做了什么事。只是,池清却不问自己是如何认识了席卿渃,席卿渃的来历又是怎样的,反而以那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态度对自己,就像是小孩子在生气一样。
池清就会有这种反应,是白沫澄意想不到的。想到席卿渃在临走时对自己说过的话,一只蜗牛,你不推它,它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要快点走。同样的,人生也需要催化剂,若是不努力,不争取,就永远得不到回报。
白沫澄当时并不明白席卿渃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在看到池清的反应之后,她似乎有些理解了。有些时候,假象并不一定是假的。而真正看到的,也一定有发生过。想到这里,白沫澄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睡裙。这条裙子,是池清给她的,她一直都很小心的穿着,从不敢弄脏弄皱。在此刻,那条裙子却多了一道极长的撕痕。
看着那条破裂的痕迹,想到那个充满了迤逦与梦幻的一晚。白沫澄把睡裙重新藏回到衣柜里,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瓣,任由身体沉入注满热水的浴缸中。清,你是不是能够感受到我的心呢?或者说,你是否也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情?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等白沫澄洗完澡,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摸着浴缸里的冷水,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睡着,差点就又会着凉感冒。撑着发麻的身体起来,白沫澄随意把浴巾裹在身上,便出了浴室。然而,当她回到卧室时,却发现池清正蹲在她床边,看着抽屉里的那些药瓶出神,甚至连自己出来都没有发现。
“你吃好了吗?”白沫澄轻声说着,尽量不吓到池清。听了她的话,后者回过头,便看到刚刚洗完澡的白沫澄。当两人视线相交时,心脏都是跳漏了一拍。此时此刻,刚刚洗完澡的白沫澄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浴巾作为遮掩,她没想到池清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那块布料也就是随意往身上一裹,根本遮不住什么。
白炽灯过分明亮的灯光照下来,打在白沫澄身上。看着对方那白皙圆润的肩膀,突出的锁骨,还有两颗露出一半,好像随时都会撑破浴巾脱颖而出的浑圆。池清有些惊慌的扭过头,却不小心弄倒了一个开着的药瓶,使得那些药撒满整个抽屉。
“恩。”许是为了掩饰尴尬,池清只应了一声,便低头开始收拾那些药。看她窘迫的样子,白沫澄急忙走上前去帮她。两个人捡拾着抽屉里的药,偶尔会碰到彼此的手。白沫澄发现,每一次,池清都会故意躲开,尽量不碰到自己。
好不容易才把药收拾好,池清站起身,把那些很可能被抽屉弄脏的药扔进垃圾桶里,而白沫澄则是把自己该吃的药拿出来,准备现在服用。看着对方手里那满满一手心的药,池清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真的很想把那些药也一并扔进垃圾桶里。
虽然池清早就从陆蔚来口中得知白沫澄要调养身体,每天都要吃很多药,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庞大的数量。看着那一堆药被对方分成两次吃掉,池清心里担忧越发沉重起来。白沫澄今年才22岁,却每天都要吃这么多药来维持身体健康。这副虚弱的身子骨,只怕到老了会很难过。或者说,白沫澄根本活不到那么久。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谢谢你。”见白沫澄吃完药,池清拿过旁边的纸巾递给她,让她擦干嘴。白沫澄礼貌的接过来,对她说了声谢谢。然而,也正是这声谢谢,让池清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的关系变得如此生疏?明明,她们的该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啊。
“你要休息了?”见白沫澄开始铺床,池清轻声问道。
“恩,蔚来姐说我该早点睡,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吗?”
“明天早上我会叫你,我今晚留在这里陪你。”
“陪我?”池清此话一出,白沫澄格外吃惊的反问道。这并不是代表她不希望池清陪她,而是惊喜来的太过突然,才会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池清主动要求来陪自己,是很少见的事。
“蔚来告诉我,你的旧疾总在晚上发作。为了防止你出意外,我只能留下来陪你。”池清说话的语气不好,甚至带着极度的不满。听她如此不情愿的语气,白沫澄本来闪烁着光彩的眸子沉了沉,想了许久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