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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一开始就听话,早早和翟镐在一起,把生米煮成熟饭,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可她偏要跟我作对,先是假装自己是同性恋,想避开翟镐。然后又跟自己的保镖乱搞在一起,以为那样就能破坏我的计划。现在倒好,她倒是得偿所愿的,我甚至怀疑,这三天根本就是她故意消失的,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跟自己苟合,然后发这种照片,就是想搅黄我的计划!”
费楚雄又瞪圆眼睛看着费芷柔,“从你十四岁起,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好驯服的。可我没想到,自己竟被你这个女儿摆了一道又一道。行,你够狠,比我还狠,不愧是我费楚雄的女儿!等萱萱出国了,等你妈妈做完手术了,你又来跟我玩这招。不过,我也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和你妈妈都要滚出费家,我不会再养没有任何价值的废人!还有,你妹妹的生活费,你妈妈的医药费,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们,你们是死是活与我再无关系!”
她被人糟蹋了,还被流传出这样的照片,此刻正痛不欲生,她的父亲居然说她是故意的,是她在找野男人苟合!别人误会倒也罢了,可说这些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啊!
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悲伤在心底汹涌澎湃,她想说话,想抗辩,可身体听不了使唤,声音更是卡在喉间,张着嘴,却什么都发不出来……
而陆怀秋也怔住了,呆呆地看着费楚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不敢相信他真的如此无情残酷……
从远而近,一阵嘈杂声和脚步声。
杨正堂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对费楚雄说,“老爷,快走吧,记者们都来了。”
“走什么,又不是我做错的事。”费楚雄站在原地,冰冷地看着眼前的母女俩。
“小柔!”陆怀秋知道此刻不是跟费楚雄争辩理论的时候,还是用力去拉费芷柔,把费芷柔拉了起来,“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不许走,就待在这!”费楚雄挡住陆怀秋的去路,一个眼神扫去,杨正堂也立在了门口。
“楚雄,你在干什么!”陆怀秋无比诧异地看着费楚雄,“记者马上就来了,你想让他们在这里堵着女儿吗?你不是最在意脸面的吗,那就让我们赶快走!”
“让你们留在这,就是为了护住我这张老脸!”费楚雄的眼底,寒光四起。
“找到了,就是这个房间!”门外有人在喊,声音很兴奋。
然后,像是有千军万马在靠近,整个房间都沸腾了,瞬间挤满了人。
“费家的人都在这里!”这一声喊叫更加亢奋。
然后,相机的咔嚓声,闪烁不停的光照,让整个房间变成了最热闹也最荒唐的舞台。
“费小姐,请问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费小姐,有知*说你在今天之前消失了三天,请问这三天,你是不是都跟照片上的男人在一起?”
“费小姐,请问你的事情翟家二少爷事先知道吗?他是否不在意你的过去?”
“费小姐,你一向很低调,从来没有出过绯闻或是爆料过感情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你一直都有自己的*?”
“费小姐,你有此举,是不是因为翟二少*韵事太多,你想在婚前报复他?”
……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陆怀秋一直紧紧地把女儿护在身后,尽量不被他们拍到,“我们报过警的,我女儿是被人害的,你们应该去揪出那个混蛋,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的女儿!她是受害者!她被下了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能!”
“就是,多少总有点印象或者感觉吧?”
“三天呢,三天里什么感觉都没有,我也不相信。”
……
记者们,尤其是混在里面的狗仔队,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讨论着,没有一点放过费芷柔的意思。他们只想把这件事炒作起来,往人们想象的那样去编造、去希望,迎合现代都市人近乎*的喜好。
见费芷柔一直呆呆的,没有回应。他们索性换了对象,转向了费楚雄。
“费先生,你对女儿的事情怎么看?你觉得是谁在害她?”
“费先生,费小姐是你的女儿,你肯定最清楚她的私生活。费小姐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吗?”
“费先生,翟家都取消婚礼了,你们两家以后还会继续合作吗?”
……
“等等,你们这么多人问这么多,我也回答不过来。”费楚雄似乎很平静,毫无惊慌之色。
他看了看陆怀秋母女俩,又看着记者,声音洪亮又冷漠,“我现在只想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我与费芷柔再不是父女关系,陆怀秋、费若萱也与我费楚雄再无关联!”
话一出,所有人哗然。
费楚雄与费芷柔脱离父女关系。这句话当然意味着连费楚雄都觉得女儿做了不知廉耻的事情,再没有反驳的余地!
好狠的父亲!竟要这样公开宣布,以保留他自己的颜面!
费芷柔抬起头,看着妈妈护在自己面前,看着费楚雄无情地站在那边,看着那么多人、那么多光对着自己扑过来……
【郎霆烈,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幻想着发生奇迹,幻想着你从人群中冲出来,还像以前那样保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我多么自私,不是吗?多么会痴心妄想,不是吗?我不该的,所以才会受到惩罚。
郎霆烈,不管你在哪里,我只是希望你暂时闭上眼睛和耳朵,不要看,不要听,不要知道我这样不堪坠入地狱的样子……】
房间的门口,在那一群记者的最末端,一个穿着黑夹克的高大男人。他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抗在肩上的摄影机更是挡住了他整个脸。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费家一家三口身上,没人注意到这个男人,更没人发现,其实他的视线并没有集中在镜头里,而是在牢牢地附着上一个人身上。
看着她剧烈颤抖的身子,看着她面如死灰的脸,看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睛,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忍,一丝心痛。
这时,一个男人走进房间,看看旁边的柜台,又四下寻了寻,视线停留在高个男子手里的摄影机上,不悦地说,“这位兄台,这个摄影机是我的!你怎么搞的,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帽檐下扫来凌厉的一眼,男人吓得闭了嘴,下一秒,摄影机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
“哎,你别走啊,你是哪家报馆的,拿了别人东西还挺横,哎……”
男人回过神来,开口抱怨,可那名男子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迈开的步伐谁也追不上。
那抹不忍和心痛此时已经从他眼里完全消逝,有的只有冷漠和嘲讽。或许,还有几许胜利后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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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