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等待援军,巴黎又给我派来了一个阿尔及利亚步兵团,海军陆战队地三个营,陆军的六个炮兵连和一个工兵营,还有外籍军团地两个团,还有我们还需要扩大我们的土著步兵部队,这些部队已经在路上或即将抵船,我必须等待他们到达。”
孤拔作了一个保证:“所有部队将在十月底抵达安南,到时候陆上部队中的欧洲人和阿尔及利亚人将达到巴黎向我们保证的一万五千名,我们将在十一月上旬完成休整,十一月中旬开始攻击。”
“我是法兰西派驻东京地区的总特派员,我对内阁和议会直接负责,我相信我有权力要求您提前一个半月开始行动。”
“您没有这样的权力。”孤拔的脸上带了几份同情:“巴黎来电报,您将回国述职,要看电文吗?”
何罗芒的眼睛里一下子就多了几点凶光,他没想到在即将收获果实的时候却象波滑一样被召回国内,而且自己还是被一名下属告知这件事:“什么时候收到的电报?”
“两个小时之前,总特派员阁下。我在巴黎有朋友。”孤拔握着何罗芒的手非常热情:“我将继续您的事业,完成征服越南的事业。”
何罗芒有一种把孤拔撕碎的感觉,但是他最终却是拍拍了这个法国男人的肩膀:“谢谢!我可以容忍背叛,容忍暗箭伤人,但是绝不允许共和国的事业出现任何的失败“我将向巴黎报告,十一月中旬是我们开始攻击山西的最好机会,不过我必须说明的是,根据目前得到的情报,黑旗军正在利用这个机会补充他们屡受重创的部队,北宁的清军最近也向黑旗军提供了许多速射步枪与弹药,推迟一个半月开始战斗可以会引起致命的后果。”
“谢谢您的理解,我会以一场胜利来回报我的朋友和共和国,总特派员您所颁发的命令,包括刚刚您准备签发地遣散黄旗军命令。都会得到执行。”
“谢谢!少将阁下。”对于孤拔给自己的面子,何罗芒同样表示了一种绅士风度:“我祝您取得胜利!”
正当何罗芒失意地时候。外面却响起了枪声。
而且一开始就是一阵排枪声,孤拔不由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
在一万名部队的军事管制之下,现在在河内城内已经听不到黑旗军的枪声了,这也是孤拔所非常得意的一点。但是现在黑旗军居然进入到河内附近。
警钟敲响,尖锐地气笛声同时响起,成群成群的蓝军装立即出动,不多时准备离任的何罗芒获得了他不想知道的坏消息:“黄旗军叛变了。”
“祝您好运,我要立即回海防办理移交事务,少将阁下。”何罗芒并不想理会这样的小插曲:“那只是一群雇佣来的中国土匪而已。您可以轻松地解决他们。”
对于曾经在三色旗下奋战地黄旗军,孤拔同样不报任何的同情,他只是担心会过多的损耗兵力:“派一个阿尔及利亚营过去,那些非洲野蛮人杀手可是些好手。”
对于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他根本不用担心,要知道黄旗军现在大部分是新兵,士气又不高,应当可以轻松地解决他们。
但是十分钟之后,一个够坏的坏消息却让他坐不稳了:“我亲自带一个营赶去。”
根据这个报告。叛变的黄旗军袭击了负责给比塞尔守备队运送补给的辎重部队。辎重部队似乎损失很大。
他很清楚,每隔一周时间。河内都要给比塞尔守备队运去一次补给,护送补给的是一名法国少尉和他属下的几名辎重兵。还有两个班的安南土著步兵,但是由于可能受到黑旗军地袭击。所以每次黄旗军都会派出一个连参与护送。
今天地辎重队似乎是凌晨刚刚出发,和他们在一起的正是黄旗军地一个连队,他们出发的时候还向孤拔敬过一个军礼。
“我地上帝啊……希望他们不要受到太多的损伤。”
但是残酷地现场却打消了海军少校的梦想,几十具尸体就十分凌乱地躺在河堤上,黄旗军早已经消失无踪,一名上尉结结巴巴地说道:“辎重队全部战死了,只有两人负了重伤,躺在尸体堆里活了下来!”
“可恨的黄旗军!”
所有的法国人都想把这支黄旗军送上断头台,但是黄旗军在短促的战斗之后,早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胜利大逃亡,他们劫走了所有的辎重,带走了马车和伤员,朝着山西方向逃跑。
“命令继续追击!不要害怕遇到黑旗军的大部队,一切要替牺牲的人复仇。”
所有的法国人都被当场击毙,深蓝色的军装被鲜血染成了紫色,那名上尉向少将报告战斗中受到的损失:“一名少尉,八名士兵,再加十八名土著士兵以及二十二名安南苦力被打死,这是辎重部队在越南的最大损失。”
“我们要复仇!”
黄旗军直接向山西城逃跑,他们显然与黑旗军已经有了联络,前去追击黄旗军的部队很快就遇到了攻击,很快就出现不小的伤亡,越是深入伤亡就越大,敌军也越来越多,因此很快法军就撤回了原来的战线上:“黑旗军至少动用了两个步兵营来接应叛军。”
“该死!”孤拔很清楚这场战斗的结果不仅仅是战死了九个法国人那么简单,那四百名黄旗军手上可有着四百枝雷明顿步枪和两万发子弹,他们的叛变能让黑旗军得到大量的军火补充和兵源,这对于一个半月后发起的总攻会有非常不利的影响。
“我们必须为我们的战友复仇!”
看着辎重队全军尽没,孤拔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辎重队给比塞尔少校运送的是什么?”
一个赶过来的上尉想了想,开口说道:“应当是面粉和大米,还有食盐,他们每个星期都要补充。”
与东方人喜欢食用大米不同,面粉是法国人的主食,所以法国人必须从香港购买面粉来供应部队,这让孤拔宽了宽心。
但是一个中尉又说道:“他们应当还有一些枪弹补充,比塞尔少校上周进行好几次激烈的战斗。”
最安全的输送方式是走水路,但是为了把从本土运来的士兵和装备以及给养运到河内来,所有小舰队的舰艇们每天都忙于从海防到河内的运输,以致于孤拔只能从陆路给比塞尔守备队输送补给。
“如果被夺走一八七四年和一八七八年步枪弹就麻烦了,敌人有很多缴获的我军步枪,但是缺乏子弹。”
孤拔却不能抱着这样的幻想:“立即查实,向比塞尔少校和仓库查实。”
很快,从丹凤传来了坏消息:“由于上周战斗的消耗巨大,我们要给法兰西士兵补充三千发一八七八年式步枪弹,给土著步兵补充一千五百发一八七四式步枪弹,此外还要向黄旗军补充五百发雷明顿步枪弹。”
“这真是坏透了!”孤拔觉得今天倒霉透了,辎重队全灭,九名法国官兵战死,损失了五千发子弹。
但是他不知道倒霉的还在后头,从河内总仓库赶来的中尉慌慌张张地说道:“少将阁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