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虎感激地看了季英英一眼,一口咬定:“不用绑!我们一起去国主面前分说清楚。误了采摘药草,织不成浣花锦。蚩尤,这责任你可负得起?”
蚩尤不屑地看着他,拍了拍手掌:“出来吧!”
山石后面缓缓走出一个包裹在斗蓬里的人。赤虎盯着她,见她掀开了帽子,脸色大变:“阿宁!”
怪不得蚩尤会带兵埋伏在这里。为避人耳目,主人特意避开大路,走山中猎道。是阿宁通风报信,让蚩尤带着人从大道疾驰,赶在了他们前头埋伏在垭口。
阿宁白着脸站在蚩尤身边,淡淡说道:“杨季氏是抓来的奴婢,国主需要她织出浣花锦。赤虎。主子糊涂。阿宁却不能违背国主,任由他将杨季氏放走。”
“呸!你还有脸叫主子!”赤虎红着眼睛骂道。他怎么就眼瞎喜欢上了阿宁?
女人啊,季英英暗暗叹了口气。目光打量着四周,竟真让她瞧着好几种能染色的药草。季英英跳下马来,扯了几根递给赤虎:“既然蚩尤将军不相信我们是来寻染料的。跟他回去即可。”说着抬头对蚩尤说道,“既然已来了,还请将军派士兵把这几样药草都摘上几筐,再返回太和城如何?当然,将军不肯,妾身就遵令随你回去。只不过……浣花锦的染料制造繁琐,也许这片谷地里还有妾身没找到的药草,遣人来也不认得。耽搁了织染浣花锦,妾身不会担下责任。”
难道真的是来找染料的?阿宁自幼跟在晟丰泽身边,万一这是晟丰泽的圈套呢?耽搁织浣花锦岂不成了自己的不是?派蚩尤疑惑地转头望向阿宁。
阿宁高声喊道:“大军将,莫要听那贱人胡说!她行刺白王,殿下还任她自由出入,只派了赤虎一人保护,您不觉得奇怪吗?”
季英英鄙夷地说道:“妾身是唐女,恨白王殿下带兵攻唐,意图行刺。可是白王殿下为了织造浣花锦原谅了妾身。如遇伯乐,妾身实在感动。决定在南诏织出浣花锦报答殿下知遇之恩。怎的到了你嘴里,就变了模样?女子善妒,得不到殿下的宠爱,就背主诬陷。挑拨生事。啧啧。”
“你胡说!”
“够了!”蚩尤也是辛辛苦苦带兵赶了一夜的路,两女各执一词,吵得他头晕脑涨。反正把人带回太和城,自有清平大人断是非。“都认认杨季氏采下的药草,分头采几筐带走!”
赤虎和季英英对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咬定找寻染料,晟丰泽还有了功劳与忠心,事情就好办了。
一队士兵牢牢盯住了季英英。知道逃不掉,她干脆用心在山谷间寻找能染色的药草。专心致致的模样让蚩尤又动摇了几分。
“大军将,奴婢并无虚言。”她已经背叛了主子,若不咬定这件事,背主诬陷的罪名会让她送上山顶处以点天灯的酷刑。
不,她不是想背叛主子。她只想杀了季英英。
蚩尤才不会把她这样的女侍卫放在心上,敷衍道:“某此行,定会将杨季氏带回太和城。”
人到了手里,后面的事听清平大人的就行。
找寻一下午,药草采摘了数筐。蚩尤下令在谷中扎营。赤虎与季英英被看管在不同的营帐,再无交流。第二天清晨,季英英和赤虎就被蚩尤带回了太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