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志远的嘴角抽动一下,“我听说冯大师你治疗袁子豪……就是上门的吧?”
“没错,”冯君坦坦荡荡地点头,“但是那次上门的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以后就再不提供上门服务……想要接受治疗,就要按我的要求来。”
喻志远沉默了,半天才叹口气,“这个真的太难了,老爷子九十九岁了,他甚至已经有四年没有离开京城了,最近一次出远门,还是五年前去背带河。”
他没有说什么安保级别之类的话,因为他不想给对方“以势压人”的感觉。
“那就路上慢一点呗,”冯君一摊双手,做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那是慢一点的问题?喻志远有点想骂人,老爷子出行,阵仗就不会小了,再加上经受不起任何一点颠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感觉自己的怒火,有点压不住了,但是想到杨玉欣的话,不得不强行克制,“冯总,这个操作,确实比较困难……只要你愿意去京城,钱不是问题。”
冯君摇摇头,淡淡地发话,“抱歉,没那个时间,我的事情也很多。”
这不是他的推辞之言,而是事实如此,根据对方的描述,他已经大致搞清楚喻老的状况了——治疗此人,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起到显著效果的。
衰老是生命的大敌,也是不可逆的过程,九十九岁的老人,身体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治疗的过程,注定是循序渐进的,冯君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困在帝都一两个月。
说句良心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破例去京城走一趟,也是没啥大不了。
真不是他要故意难为人,实在是……他确实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但是这话在喻志远听来,真的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了——你有什么事情,还能重要过救治我老爷子?
没错,你是有大能力的人,但是你能遇到多大的事情——跟特不靠谱谈贸易摩擦吗?
所以他忍不住轻哼一声,“冯大师,你的事情不能去京城处理吗?”
冯君一翻眼皮,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喻志远终于是忍不住了,“冯大师,老爷子不能随便搬动,而且我冒昧地问你一句,你知道以他的级别,上了高速的话……高速会变成什么样子?”
喻老现在的状态,是绝对上不了飞机的……空中的气流不会考虑你的级别。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冯君淡淡地反问一句,“就当下大雪了,封路嘛,一天不够用,那就封两天。”
领导出行的派头,他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
喻志远被这句话噎了一个半死——道理没错,封路就行,可是……还存在个报备问题,而且老爷子终究是离休了,整这么大动静,不太合适呀。
他叹口气,“冯大师,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真的是太扰民了,合适的车辆也不好找。”
冯君本来都有点想起身走人了——太墨迹了,但是听到“扰民”两字,他发现喻家能考虑到这一点,也是相当地难得。
他沉吟一下,然后出声发话,“我让老爷子来,也是因为洛华庄园的风水……用科学的解释来说,这叫气场,也只有洛华的气场,才能保证治得了老爷子,明白了?”
喻志远闻言,满腔的怨气顿时不见了去向,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他还真没辙了——就像老爷子坐不了飞机,他还能迁怒于空气不成?
沉默良久,他才出声发问,“这气场……风水,可是大师所布置的?”
冯君微微一笑,傲气十足地回答,“除了我……还能有谁?华夏很大,但是不懂就是不懂,我空口跟你说,你也不会信,袁子豪袁老曾经两年在我这里避暑,你可以找他问一下。”
喻志远情不自禁地点点头,“我倒是听他说过一两句,却没想到,指的居然是风水。”
他终于明白,齐伍魁到底是捅了什么样的一个篓子:人家冯大师承包了五十年的山地,根本不是为了房地产,而是为了做一个风水局。
现在局已经做完了,别人却想要夺了这片风水宝地,搁给谁也不能忍呀。
按照这个思路,他就又明白了杨玉欣的意图:她是为了护住这一大片地的风水,所以又在外围买了一片地……这样的操作,没毛病。
想明白这些,他恨不得自己出手亲自痛打齐伍魁一顿:你说你特么做的都是什么事!
冯君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忽悠成功了,于是也笑一笑,“我空口这么说,你未必相信,这样吧……明天早晨,我邀你前往洛华一趟,感受一下洛华的神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