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潭一般的深眸,带着些许的温柔看向了林若曦,林若曦却毫察觉,眼神空洞望着前方。
红叶将红莲杀手教的教徒们都召集过来,令他们回教会,她深深看了夏凌真一眼,轻唤道:“教主,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教会?”
夏凌真轻轻摇了摇头:”红叶你们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红叶轻叹一声,转身带着红莲杀手教的教徒走出了这片梅林。
“四姐姐,我们回平阳侯府吧!”
林靖轩这样说着,可林若曦却仍旧目光发直,没有回答他的话,林靖轩和夏凌真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将林若曦和莫雪鸢都扶到了马车上,随后他们也坐到了马车中,让车夫驾着车,护卫守在车旁离开了十里坡的这片梅林。
马车上,林若曦和莫雪鸢肩并着肩坐着,林若曦伸出手将莫雪鸢垂下的脑袋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口中喃喃道:“雪鸢,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
虽然仍旧没有莫雪鸢的回应,可林若曦却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姐妹一般疼爱,拉过莫雪鸢的手,轻柔的搓着:“瞧你,手都这样凉了,也不知道暖一暖,我给你搓搓手,这样就暖和了!”
一路上,林若曦都是做着同样的动作,给莫雪鸢搓着手背手心,可是论她怎样做,莫雪鸢的手背和手心都是冰冷的,而林若曦却乐此不疲,一直做着同样的动作。
对面而坐的夏凌真和林靖轩,看到林若曦这一次心里受伤很重,心疼而又担忧的望向林若曦,都恨不得张开双臂将林若曦拥抱在怀中,给她安慰和爱的温暖。
不知走了多久,这一路显得很长,马车终于停在了平阳侯府。
司徒夫人身穿白色孝衣,看到林若曦被夏凌真扶下了马,接着林靖轩下了马将莫雪鸢也扶了下来。
司徒夫人担忧的迎了过去,来到林若曦面前,拉住了她的手问道:“若曦,你去哪里了,可让娘亲好找啊!”
林若曦淡淡笑了笑,却是转眸望向了林靖轩扶着的莫雪鸢,她轻柔道:“靖轩,让我扶着雪鸢回府吧!”
林靖轩和夏凌真对视一眼,林靖轩这才将莫雪鸢扶给了林若曦,林若曦接过来很是吃力,险些摔倒,而这时司徒夫人走了过去,站在莫雪鸢的另一边扶住了莫雪鸢垂下的胳膊:“若曦,雪鸢这是怎么了?”
司徒夫人问出这句话,让林靖轩和夏凌真心中咯噔一响,可却听见林若曦微微笑道:“娘亲不必担心,雪鸢只是累了,所以睡着了!”
司徒夫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紧阖上双眸的莫雪鸢,旋即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儿,突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忙看向林靖轩,又扫了一眼夏凌真,从他们的眼眸中,她看出来了一个真相,那就是莫雪鸢真的是死去了。
一想到这,司徒夫人险些松开了手臂,但是一看到女儿坚持的样子,她一直都是如平常一般,像在生前时与莫雪鸢相处,并未将莫雪鸢看成一个死人,她就知道了女儿的心意,更知道了此刻的女儿已经伤透了心,就像是当初她知道了司徒瀚的死后,也是法承受失去儿子一般的痛苦,变得行为异常。
她能体会到这种痛心疾首的滋味,所以她看到这里却是默不作声。
林靖轩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司徒夫人,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夏凌真见林若曦回到了平阳侯府,又有司徒夫人陪在身边,他也就放心了,忙说一句:“司徒夫人,我也要先行告辞了!”
司徒夫人朝着他们温柔笑了笑:“既然你们都还有事,就先离开吧,等到改日来平阳侯府,我一定会盛情款待。”
林靖轩和夏凌真都笑了笑,与司徒夫人和林若曦告别。
而林若曦至始至终都没有回眸,一直和司徒夫人扶着莫雪鸢来到了她的房间内,还将莫雪鸢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给莫雪鸢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司徒夫人看着林若曦细心的做着每一步骤,眼眸和鼻子都发酸,,但她却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流泪,既然女儿都能这样坚强,她也不能将这种懦弱表现在女儿的面前,让女儿更伤心。
靖和莫鸢面。司徒夫人轻轻拍了拍林若曦的肩膀,温柔道:“若曦,这一天你一定也累坏了,就让雪鸢在这里躺着,你洗漱一下,吃点点心也休息休息吧!”
林若曦却是笑着摇头:“娘亲,若曦不累,若曦想坐在这里陪陪雪鸢!”
司徒夫人见劝不动若曦,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屋子。
司徒夫人走出林若曦的屋子之后,将司徒一家人都召集在了她宅院的屋中。
司徒湛和司徒斌两个兄弟相视一眼,虽然知道司徒夫人召集大家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可是却猜不到司徒夫人要说什么。
司徒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今天是老夫人和瀚儿入土为安的日子,可是咱们平阳侯府还是不得安宁,又出现了一件事。”
司徒湛反应灵敏,第一个猜到:“难道是妹妹出了什么事?”
司徒斌蹙起秀长的眉毛,一双桃花眼微瞪:“武皇后到底要打着怎样的主义,难道想将我们一家人都给拆散了不成?”显然他很愤怒。
“不是若曦出了事,但若曦却心里受了很大的伤害,是莫雪鸢,她的贴身婢女被人暗害死了。”
此话一出,司徒湛和司徒斌都不由得一怔,而大儿媳莫氏和三儿媳卢氏都叹了一口气,显然有些担忧起林若曦了。
司徒夫人想了想,开口:“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我想让大家暂时不要打击若曦,即便若曦现在将莫雪鸢视为活着,我们先不要告诉她真相,等到她想开的一天,那时她也就自然而然相信了真相。”
司徒一家人都觉得司徒夫人想的周全,于是没有人在反对,随后大家都各自散开了。
司徒湛来到了林若曦的宅院前,开始踌躇不知道是进去,还是离开,这时司徒斌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哥,虽然有些话不当说,但是弟弟我一直有话要问你,你是不是对若曦姐姐有其他的心思?”
司徒湛装作风轻云淡一笑“其他的心思?六弟,我真的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她就是我的妹妹而已,还能是什么?”
司徒斌面露正色:“你喜欢她对不对四哥?从你的书房中,我看到了全部都是若曦姐姐的画像,画像里面的人栩栩如生,你曾经说过,只有对心爱的人你才会画的惟妙惟肖,既然是这样,是不是代表你喜欢的人是若曦姐姐?”
司徒湛想了想:“六弟,你想到哪里去了,之前若曦一直想让我给她画一幅画像,可是我怎么画都没有画好,所以一直再画,到现在都没有一幅称心的画像交给她,可是这些画好的画像,我又舍不得扔掉,所以才会保留在书房之中……”
司徒斌打断了他的话:“四哥,你欺骗得了别人却是欺骗不了自己,你也知道如今的平阳侯府被武皇后已经威胁的几乎是一盘散沙,可是越是这个时刻,平阳侯府里一定不能出事,至少不能扰乱了自家人的心思,我不想娘亲会为了你的事,而感到难过和伤心。”
司徒湛垂下了一双如玛瑙一般黑亮的双眸,淡淡笑了笑:“六弟,你放心吧!我喜欢若曦这件事,就算是烂掉在肚子里,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司徒斌伸出手,拍了拍司徒湛的肩膀:“就算是为了娘亲,为了整个司徒家,四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就让她的身份一直是司徒家的千金,娘亲的好女儿,你的好妹妹继续下去吧!”
司徒湛路出了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了,六弟……你可以走了!”
司徒斌叹了一口气,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林若曦的宅院,转身离开。
司徒湛却是没有离开,而是迈着步子走进了林若曦的宅院,见到有丫头朝他行礼,又要到屋中传告林若曦他来了,司徒湛忙唤住了那丫头,示意她不要打扰她的小姐。
而那丫头一头雾水,转身离开了。
司徒湛就站在前,户并未关紧,从缝隙间能看到林若曦坐在床边,伸出手拉着莫雪鸢的手,静静的看着雪鸢,微微笑着,笑着。
司徒湛很不忍心看到林若曦在受到伤痛时,却要装做出来安然事的样子,将一肚子苦都自己忍受着,他心疼她,心疼这样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
司徒湛站在前守了一夜,林若曦守在莫雪鸢的床边一夜未眠,而孰不知靖羽侯府里林靖轩的屋子里灯火通明了一夜,红莲教会中的那间教主屋子烛火摇曳了一整晚……唯独,却不知道远在大历国的拓跋天,那个一身青衣,薄唇尽抿露出薄凉之色的风华绝代五殿下,是不是在这一夜也会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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