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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子东边最偏僻的地方，一个破烂的茅草屋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屋顶上已经有了几个破洞，一旦下雨，必然会淋进屋内。

许乐看着这孤零零的破烂茅屋，心里有些感慨，他最早步入社会的时候住过桥洞，住过废弃工厂，日子要多苦有多苦，但是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回到过去的那种苦日子。

推开有些残破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感觉渗出。

屋子里光线昏暗，里面基本上没有多少家具只有一张床，一个椅子和一个不知道熄火多久的火炕。

床上隐约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听到了开门声，床上的人咳嗽了两下，传来了虚弱但是如同百灵鸟一般美妙动听的声音：“哥哥，是你吗？”

一鸣从角落里拿出打火石，很自然的走到桌子上，砰砰几下就把桌上的油灯点亮。

微弱的火光照亮这件破旧的屋子，许乐吩咐白虎在外面候着，走进了屋子，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

长期营养缺乏造成瘦小的身形，秀眉因为疼痛微微蹙起，丹凤双眸紧紧闭着，额头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苍白的脸色却无法掩盖她如玉般光滑的肌肤。病痛并没有掩盖她的美貌，反而更让人为她感到怜惜。

如果没有病痛折磨，应该是个绝世美人。

小女孩慢慢睁开眼，看到哥哥安然无事的站在自己面前，心中松了一口气。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将哥哥害死，她会羞愧欲死的。这时，她目光一转，看到了站在门口如同谪仙人一般的许乐，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哥哥，这位客人是谁啊？”

许乐面对小姑娘的提问，微微一笑，让这个从未见过几个外面男子的小姑娘，有些害羞的红了脸，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让人十分想咬上一口。

一鸣看着并无不满的仙人，暗中松了一口气，随机恭敬地说道：“这是仙人大人，婉儿，不得无礼。”

“仙人？是什么人？咳咳咳咳……”小时候就躺在了病床上，无法与其他的孩子交流，也没有接触太多外面的世界，她并不知道仙人代表着什么，有些俏皮地歪了歪脑袋，但这个动作似乎又刺激了喉咙，咳嗽了起来。

她就像是一个真是存在的瓷娃娃，美丽而又天真可人，就像是上天在创造她的时候缺少了原料，虽然给了她无双的美貌，但却少了一副健康的身体。

“仙人就是仙人，别乱动，你的身体不好，快点躺下。”

一鸣看着拼命咳嗽但又强颜欢笑的妹妹，心中愈发地怜惜，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轻轻地抚摸婉儿的后背，摸着这干瘦的身体，一鸣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脸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之后只留下细小的水渍。

她本来可以跟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可以快快乐乐地长大，但是他却没有能力让婉儿平安长大。

在一鸣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哥哥，你不要哭好不好，咳咳，婉儿不咳嗽了。”婉儿躺在床上，看着流泪的一鸣，伸出纤细的小手，想要帮他擦掉眼泪，但是如同瓷瓷器一般的脆弱身体再次被牵动，咳嗽愈发严重。

看到这里，一鸣转过身，朝着许乐对下，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砰砰砰！

脑袋与地面猛烈接触，发出闷响，再次抬起头时，泥土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约有一两厘米下陷的小坑，而造成这坑的一鸣，原本白净的脸上满是黑红色的泥土，额头因为用力过猛已经被一些细小坚硬的石子扎伤，血液慢慢渗出。

“请仙人救我妹妹，一鸣愿意为仙人做牛做马，甚至仙人要我的命也行。”

看着这一幕人间惨剧的许乐沉默了一下，看着地上的一鸣，开口道：“抬起头，看着我。”

一鸣闻声抬头，望向许乐的目光中写满了坚毅和对妹妹宠爱。

“再问你一遍，为了你妹妹，你可愿付出任何代价，乃至生命。”许乐心软了，虽然他的毕生追求是求道，但是他毕竟才刚刚开始，没有那种直接能太上无情的道心。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会骄傲、会喜悦、会害怕、也会同情。所以他想给这个少年一次机会，但他不是圣母，不喜欢无谓的付出，不求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