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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当时还说这不是找爱人,这是找妈的,但不论他爷爷还是他爸都觉得哥说的对,因为这么多年,就算想改,就算知道不对,可这脾气已经这么被宠出来了,想改都难。
叶珏站在桌子旁,心跳很快,压抑的,孤立无援的,他不是觉得卫鹤轩没帮他,而是没完全帮他,没完全站在自己这,其实在这年代能做到这步,这男人已经极少。
可...脑子空白了下,身体一晃,下意识用手支撑住,心跳越来越快,咚咚咚的。叶珏过去的身体,有点早产,稍微弱了点,心脏有些早勃啥的,平时看不出,但一激动就会有反应,也就因为这点他哥才,或者说更,宠他,不让他受罪受气。
没想到这身体也有,叶珏捂住胸口,用力深呼吸。
卫鹤轩第一时间发现叶珏的异样,见他双^唇苍白,脸色也白的可怕,还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搭在桌上撑着身体,顿时慌了,抓过手腕搭在脉上。
心跳杂乱,没规律。他给叶珏看过几次脉,又是闲着没事,把小蠢狗搂在怀里看书,闲聊时也会下意识打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有力而健康的脉搏,这让他很安心。
可现在,卫鹤轩一把搂住叶珏抱到床^上,扯开他的衣衫“呼吸,呼吸,别急,慢慢来深呼吸。”说着,转身从药箱里取了一颗药丸,送到他嘴边“先吃了,我替你行针。”
叶珏吃了药,却没肯行针“没事的。”感觉好点,心跳慢慢恢复,疲倦的垂下眼帘“没事的。”
卫鹤轩见叶珏坚持,便没强制替他行针“这不是第一次发病?”皱着眉不快道。
“恩,过去身体就有,我哥护着我也受不到气,那时的身体和这个一样,早产。但这不算大问题,只要没诱因,平时和正常人一样,甚至连训练都能参加,大幅度的训练也行。”就好似很多人平时好好的,可忽然猝死,忽然心脏^病死亡,明明过去没有心脏^病史一样,这不算多大的事儿。当初那年代都无可奈何,更何况这年代,除非发病,否则根本查不出。
说到底,叶珏觉得这病更是心里上的。心情愉悦了,就没事儿,心情不好,反而会加重。好在他乐观,家里也对他好,所以小时候发生过一次后,再也没第二次。
卫鹤轩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抬手捋过“抱歉。”
“没事。”说着又往被子里钻了钻“没事的,真死了也没事,我肯定回去了。”
这话还真碰到卫鹤轩逆鳞“你就一不顺心便想走?没这点担当?当初说好与我一起承担,一起面对,如今呢?我娘不过气恼说了你几句,你却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说,我还未说你,你却...”
“因为我被宠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叶珏知道自己有错,当初豪言壮语可一碰到这情况他就不想去面对,过去的日子太美好,现在固然有爱人在,可一不开心再想起有哥哥护着的岁月,就不舒服,下意识比较后觉得还是有哥哥在好,和哥哥一起更开心,更无忧无虑,然后又想退缩。
知道错,却还想明知故犯。
可他也不是不愿意真去面对,只是嘴上说说,唠叨唠叨,说给自己听他有多委屈,更是说给卫鹤轩听。
说穿了,就是孩子脾气,要人哄,要人捧在手心里。
只是,过去他是叶家末子,有资格被人这么哄,也有人乐意哄,可现在他无依无靠,孤身一人,自然什么都没了。
更何况,他和卫鹤轩现在还真是门不当户不对,结契之事就他一人孤身前来,卫家低看眼也正常。
若换一个,家境普通的,如赵沔这样,自己根本没有这种负担,也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
可谁让自己眼光高,看上卫神医了呢?
呵,不说他本身的身份,能力,这张脸,还有这气韵,光说卫家,京城要嫁给他的女子便数不清。
感情,不只是靠两个人的激情,外应、相处更重要,否则激情总有一天会被消磨。叶珏忽然明白了......
自己若和卫鹤轩两人单独,相处怕是会如胶似漆,但若在这,就算他不用动大脑也知道结果。幸好卫鹤轩说不必再次久居,更何况看准卫鹤轩的人不只是一两个,若对自己暗下毒手,带他死后,在一道圣旨,卫鹤轩要娶谁,依旧是谁。
其实,若皇上要给他安排妾室,平妻,自己也无力挣扎,真到那时候又该怎么办?不是卫鹤轩的错,可却有人夹在他们之间。
这时代,真让他无奈。
“出去,我想睡了。”越想越沉闷的叶珏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龙伞岭连绵不绝,他总能找到自己栖身之地。
“我陪你。”叶珏刚刚恢复,卫鹤轩还有些不放心。
“不想看见你,烦。”叶珏拽过被子,屁^股蹲准他。
很想拽起来揍一顿,可又舍不得...堂堂卫三公子被赶出了自己的房间,想着隔壁一样也能睡,便先凑合吧,今晚竖起耳朵听着那条蠢狗的动静便好。
晚上,卫鹤轩抽空去找了次自己的师傅,他对叶珏的病还是有些不放心,这种情况他自然清楚也知道,只是太让人捉摸不透,说调养,可也只是养身子的方子,不能真正治根,而平常又无法察觉,这让卫鹤轩很是焦急,那病就好似一个定时炸弹般埋在叶珏身体里。
“你是说,你也是刚刚知道叶珏有心疾?”顾玉堂皱眉,他是了解自己徒弟的,怕是没少给叶珏把脉,可平时居然没有症状。
“不错,刚刚发病时来势凶猛,叶珏身手不错,胆子不小,能敢独自山上猎杀黑熊狼群,所以我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方面的隐疾。”卫鹤轩说着皱眉“我和他上过山,体力并不比我差多少,也不见气喘胸闷,可先前他心跳很快,双^唇发白,指甲发紫,就是心疾。”
“你与我游历多年应该知道这是隐疾,平日无法察觉只有发病才会知道,这病来势汹汹,若不处理好怕是......一般而言除了好好养着莫要让对方情绪有过大起伏外,也无法真正根治。”顾玉堂缓缓摇头“他的来历并不简单,对吗?”
卫鹤轩看了眼自己的师傅缓缓点头“赵老爷子和你说了弩的事?”
“恩,再加上你来信问我太岁的事,我便猜到一二,这事为师也成听说过,只是那人刚来便被烧死。叶珏很聪明,知道隐藏自己。”顾玉堂想说的却不是这个“他过去也有这病?”
“不错,叶珏说他所在的社会比我们先进少说两三千年,但在那也无法根治。”说着微微皱眉“但若病情再严重他们那能治,却无法根治,除了换心术,可风险大,排斥可能性也大,最后旧疾发作也有一定概率。”
“哎,为师会想想办法,你先稳住他的情绪,那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被娇养的,受不得半分委屈。”可在这,怕是有不少麻烦等着他,身份的确又是如此不堪,怕受得起也不会少。
“一结契我就带他走!”否则总有天要看到这条蠢狗死在他眼前。
“怕是不容易,宫里那位身体欠佳,莲妃更是缠^绵病榻,很快便会宣你入宫。”顾玉堂指出。
“一个个都是不安生的!”卫鹤轩烦躁道。
他不是他师傅,孑然一身,他生与卫家,便不可能真正摆脱是是非非。
“处理好这事吧。”顾玉堂笑笑,并不在意。
“是。”回隔壁客房时,卫神医特意溜达到自己房里看看,他这不是操心小蠢狗睡不好?
谁知,呵呵...真正睡不好的是自己吧?他睡到现在,还真香。
第二天叶珏巳时才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坐在床前甩了甩头,见不远处的桌前有人坐着,挺眼熟的。
叶小犬又打了个哈气,屁颠屁颠洗了脸,刷了牙,撅着屁^股找衣服。
顾玉堂瞧着这小家伙怪有趣的,本来今日想等他醒后替他把脉,可谁知小家伙居然无视自己,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嘟噜着找不到什么衣服,拉开橱柜,便去拽卫鹤轩的。
把他衣服弄的乱糟糟,自然还是找不到,干脆趴在那些干净的衣服上又小眠了会儿......
顾玉堂都笑出声了,可那小家伙却懒洋洋的翻个身,露出白乎乎的小肚子,也不怕着凉。
又过了一刻,才完全清醒的叶珏终于把衣服凑齐了,让旁边瞧着的人都觉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