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五儿厌弃得撇撇嘴:“我才不会杀人呢,杀人会被溅上血的,多脏啊,想想就恶心。”
崔小眠不由得想起贺远,那厮也是这个调调,他从不亲手杀人,倒也不是因为身份高贵,而是他嫌脏。
“不是你杀的,难道是你爹杀的?他不是有病吗?”崔小眠又想起那个病病歪歪恨不得把女儿卖给人伢子的病夫。
“你这小孩真聪明,就是他杀的,不过他不是我爹,他是我家奴才。”
“切,你把你家奴才叫爹,不怕把你亲爹气死啊?”
容五儿又笑了,这次笑得不是很开心,倒像是有些无奈。
“我爹才懒得管我,他估计都忘了我的模样呢。说他干嘛,走吧,你替我坐了一夜班房,我带你去大吃一顿。”
崔小眠站在原地不动,冷冷地看着她:“你陷害了我,为毛还要来救我?”
可能是崔小眠的包子脸和她的口气有些不协调,容五儿看着她,居然笑得弯下腰。
崔小眠一声不吭,看着她笑,容五儿笑了一会儿,自己也觉无趣,这才说:“整整一路,我都在注意你,你这小孩傻乎乎的,让人伢子盯上都不知道,我想告诉你,可我是个大姑娘,不方便和你说话,急得我不成。下了车,我为了能给你逃跑的机会,主动上了那大婶的马车,还以为你能有多远就跑多远呢,没想到你还是傻兮兮地来到土地庙,还傻兮兮地去看那辆马车,我见过那么多小孩,最傻最笨的就是你了。现在我来救你,你不但不谢,还说我陷害你,唉,你这小孩真是蠢得可以。”
崔小眠活到十二岁,被人说过的“傻、笨、蠢”加到一起,乘以三倍,也不如容五儿这一次说得多。好像除了贺远,也没有别人这样说过她。
崔小眠心理强大,何况在这件事上,她同容五儿比起来,还真是够蠢。
“原来你是一番好心,可惜我太笨了,没看出来,那你好人做到底,再去捕头那里做个证,把化雨也救出来,成不?”
“化雨是谁?”
“就是我的同案犯。”
“那个傻小子啊,我没看清楚,不知道他长得帅不帅?”
“帅!比我帅多了。”
“切,能有多帅,帅男人我家有的是,我才不稀罕,那小子比你还要傻,救出来也没用,无端多个傻子。”
崔小眠翻翻白眼,这容五儿是什么变的,她真的是人类?
“五儿姐姐,你人美心灵美,你既然救了我,那就救到底,我的包袱还在化雨家里呢,你不把他救出来,我就拿不到包袱,那里面装着我的老婆本呢。”
“好吧好吧,你这小孩真逗,你才几岁,就想着娶老婆。”
无论如何,崔小眠都承认,容五儿确实有两把刷子,她进了衙门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化雨就跟着她从里面走出来了。
“小光头,你认了这位姑娘做干娘?”
崔小眠:......
三个人回到柳林,大胖马美人儿竟然自己已经回来了,正在家门口吃草,看到化雨,一声长嘶,大脑袋在化雨脸上蹭了又蹭。
崔小眠没有耽搁,进门拿了她的包袱便和化雨告辞,再和这愣头青在一起,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呢。
从百里玉明府上出来,容五儿问崔小眠:“你真的是来找百里玉明看病的?什么病?”
崔小眠懒得瞒她,指指耳朵:“我是聋的。”
“什么?”容五儿惊讶得张大了嘴,“你真是聋的?你会读唇语?”
额,这个容五儿的智商还真是挺高,竟然立刻就知道崔小眠懂唇语。
崔小眠答非所问:“我是真的来看病,你和你的奴才爹是假的,他又不是有病,你们还背着一大堆药罐子,不嫌累吗?”
容五儿又笑了,这次笑得挺得意:“你也看到那些瓶瓶罐罐了?那不是药罐子,那些都是我的零嘴儿。”
说着,她从身上的小荷包里取出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糖豆儿,递给崔小眠:“你尝尝,这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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